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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子之战我与儿子

1999-06-10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我与儿子

我对儿子最早的惩罚是提高自己的声音,那时他还不满两岁。当他意识到我不是在说话,而是在喊叫时,他就明白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了,于是睁大了惊恐的眼睛,仔细观察着我进一步的行为。

他两岁以后,我的喊叫渐渐失去了作用。我开始增加惩罚的筹码,将他抱进了卫生间。狭小的空间使他害怕,他会在卫生间里“哇哇”大哭,然后不断地认错。然而没过多久,他就习惯卫生间的环境了,他不再哭叫,而是在里面唱起了歌,他在向我传达这样的信号——我在这里很快乐。我只能将他抱到屋外,当门一下子被关上后,他发现自己面对的空间不是太小,而是太大时,他重新唤醒了自己的惊恐,他的反应就像是刚进卫生间时那样,嚎啕大哭。可是渐渐地,他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楼梯上,这样反而让我惊恐不安,他的无声无息使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,我开始担心他会出事,只能立刻开门请他回来。

接近四岁的时候,他知道反抗了,有几次我刚把他抱到门外放到地下,他竟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回到了屋内,并且把我关到了屋外。

现在,他已经五岁了,而我对他的惩罚黔驴技穷以后,只能启用最原始的程序,动手揍他了。当他意识到我可能要惩罚他时,便像一个小无赖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高声说着:“爸爸,我等着你来揍我!”

父亲与我

小时候,我对付自己的父亲的办法是装病,有一次却弄巧成拙。

当我声称自己肚子疼的时候,父亲按着我的右下腹,问是不是这个地方,我连连点头,然后父亲又问我是不是胸口先疼,我仍然点头。父亲完全按照阑尾炎的病状询问我,而我一律点头。

这天的晚上,我被绑在了医院的手术台上。当时我心里充满了迷惘,父亲坚定的神态使我觉得自己可能是阑尾炎发作了。可是我又想到自己最开始只是假装疼痛而已,尽管后来父亲的手压上来的时候真的有点疼痛。我不知道如何去应付接下去将要发生的事,十分软弱地说了一声:我现在不疼了。可是他们谁都没有理睬我。就这样,我的阑尾被割掉了。

很多年以后,我曾经询问过父亲,我的阑尾是不是应该切掉。父亲说应该,因为我当时的阑尾有点红肿,尽管父亲承认吃药也能够治好这“有点红肿”,可他坚持认为手术是最为正确的方案。因为在那个时代,不仅是“有点红肿”的阑尾应该切掉,就是完全健康的阑尾也不应该保留。

我却认为,我是自食其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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